半衍春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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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盲盒|年碗盆《南宁北安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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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白月光

关键词:强大,离开,春天

文/半衍春色

|.大三角勿上升.|真骨科.|文日记体/上帝视角

|三观不正注意避雷.

|.年碗盆ooc



序./


刘耀文说梦里有人在弹吉他,还说他的身上有白色翅膀。


丁程鑫替他捏好被角,灯泡发出微弱的光亮,把丁程鑫的半场脸融化成柔和的蜜糖色,他笑着拍刘耀文的头说耀文,是不是也想要一把吉他。



刘耀文却没敢点头,他知道自己不能点头。


01./



家道中落前,刘耀文是相信童话的。



刘耀文的房间里会有一把椅子,如果有人来坐他会很生气,他说这是哥哥的专属。



十岁前刘耀文入睡都要丁程鑫讲故事,而后者为此跑遍了很多书店,每天晚上他都要讲不一样的。


“哥,你说青蛙被公主亲吻后会变成王子吗。”刘耀文忍着困意,他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睛,却又耐不住好奇,于是磨着哥哥想要预知结局。



“不会的。”丁程鑫合上童话书,打了一个哈欠。


“青蛙就是青蛙,永远都不会变成王子。”


是这样吗。


刘耀文胡乱点点头,来不及想什么就被困意拖进了梦乡。


梦里有一只青蛙。


当他告诉丁程鑫的时候,他看到他张大了嘴巴。


“好奇怪,怎么会梦到这个。”丁程鑫嘟囔着,还要过来摸摸刘耀文的头。这个时候是夏天,刘耀文出了一脑门子汗,丁程鑫也不在意,还替他揩去了汗滴。



这个时候的哥哥是要比他高好多的。



后来刘耀文上了初中,他们找了一间老破小租了下来。


刘耀文不再相信童话,而是爱上了一些很明亮的颜色。刘耀文喜欢黄色,他便买来窗帘要换,刘耀文帮他搬椅子,他搭着刘耀文的肩膀,椅子没踩稳差点掉下来,刘耀文下意识抓住他的手,这才发现丁程鑫什么时候竟然这么瘦了。


窗帘换好了,两个人坐在一起,都不说话,只是默默盯着,窗外的阳光,倾泄,刺破云层。刘耀文从十岁以后就害怕靠近窗户,丁程鑫就把家里的窗帘都换成长款,刘耀文要说你真爱我的时候绝不叫哥哥,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代表着他们血脉相连的那个字,渐渐消失了。




/02.



丁程鑫说我们都是没有根的孩子。


我摇头说不是,我还有你。


十四岁是我的叛逆期,那时候我已经失去父母四年,身边只剩下一个丁程鑫可供我发泄。


似乎这样说太残忍,可当时我真这样做。


他自从父母死后就不再怎么去学校,而是去打工,两份工要他命,一天下来八十块钱,两个人紧巴巴的很难熬。我却被他养的很好,他甚至能纵容我的爱好。那时候我从不思考这些钱的来源,丁程鑫也不肯告诉我,直到那天,他下了工,到铺子里打算买几个馒头,一拉开珠帘,我的眼睛被他狠狠盯住。



“你这是干什么。”丁程鑫看见我身后的几个人,声音有点发颤。


“玩啊,怎么了。”我当时不在乎的耸耸肩,毫不畏惧。


“现在你应该在上课。”丁程鑫还是盯着我,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愠怒。



“哪又怎样。”我还是不以为意。



他拽着我就走,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,然后看着吊儿郎当一脸不在乎的我,似是气急,狠狠甩了我一巴掌。


左脸肿痛,他的语气很差“你为什么不好好上学。”


“老子要你管?!”回忆到这里我还是想说自己当时真是混账,这种浑话都能说的出口,我忘记了丁程鑫后来又和我说了什么,总之,那天后我两天没回家。他担心我出来找我,在横穿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伤。


再见他是在医院,一通电话把我从网吧提到病房,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憔悴的丁程鑫,看着他紧闭双眼,一张脸惨白的毫无生气,我再也忍不住。


叛逆期后我第一次流泪,丁程鑫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哭的抽抽噎噎看见他那双眼睛红血丝密布,病气十足,失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,哭的更加情难自制。


我又叫他哥。叛逆期后我都直呼他名,他也不恼,不吵我没规矩,我便放肆的叫起来,这次叫哥却是直接脱口。


我说哥对不起,我错了。还没有继续认错哥就撑起身子,胳膊穿过我的腰,紧紧的箍住我。


哥抱我抱的很紧,他也哭,他说耀文,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


我也紧紧抱着他,我也同样怕失去他。


我的叛逆期,所有的锋芒尖刺,在丁程鑫的怀抱里,软化融成阳光的金黄色,快速的湮没在我的十四岁了。



/03.


哥死了,给我留了一盒骨灰和两千四百块钱。


我没敢在重庆多待,买好了北上的车票,本来也想带着丁程鑫去,但是我又实在不忍他跟着我颠沛流离。于是我把哥安顿在家中后院,带着两千四百块钱,坐上了去青岛的车票。



青岛的风似乎都是咸的,下车第一件事,我要找个安身之处。


于是我误打误撞闯进一个不正规的宾馆,一个男孩看见我笑脸相迎问我要吗,我没听懂他的意思,以为是在询问我需要房间吗,于是懵懵的点点头,被他拉进一间房间。


他关上门,急不可耐的扑到我身上,直接亲上了我的嘴唇,我被吓傻了,连忙推开了他,他看我一脸懵有些疑惑,怎么了,套在床头柜里,什么都不缺的。


我这才明白过来,连忙慌乱解释说我不是来嫖的,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住。


那个男生听到我的话,好看的眉头拧的很紧,狠狠白我一眼说“不要陪睡来这里干什么,出去出去。”


我拦住了他“我不是本地人,你可以带着我去找宾馆吗。”


那个男孩眼睛转转,然后手一摊“导游费。”


我无奈,只好说算了,我就住这里。


他撇嘴说这是他的房间。


我说开个价,我想租。


他伸出三根手指。“三十块一天。”


我点头示意可以,他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二十五吧。


他说他晚上要在这里工作,我问他是什么,他沉默的点了根烟说,陪睡,偶尔兼职小三。


我的嘴巴张的好大,他笑笑说没办法,他们给的太多了,不这样做不担得罪人还没钱。


那晚上我们都没睡,聊了一夜。他告诉我他叫宋亚轩,十九岁,无父无母。


我说好巧,我也没有父母,但是我有一个哥哥。


于是我和他聊起丁程鑫,说到哥我的话就多起来,宋亚轩听到一半,笑着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碎那点零星火光,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什么哥哥,情哥哥吧。


我又气又恼,看他说完这句话又点根烟说“小朋友,不待在哥哥身边,跑到这里干什么。”


我几乎是一下就被抽干了力气,颓然坐到沙发上“我哥死了,为了护着我。被我父母的仇家活活打死了。那时候他还没过二十岁生日。”


宋亚轩抽烟的手顿住了。他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我,好半天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“来一根。”


我摇摇头说我不会抽,宋亚轩没有被我拂了面子的不满,坐在一旁默默看我。


我说我给你唱首歌吧,然后从行李里拽出了那把吉他。


我说这是哥送给我的,宋亚轩点点头说你哥对你真好,我说当然了。


调好弦,宋亚轩说他也会唱歌,我说那我给你伴奏,嗯了一声,找出手机开始翻歌词。


然后后半夜,我和宋亚轩唱到天亮。




/04.


刘耀文的父母死在冬天。


那年的冬天下了很大一场雪,他被母亲裹的厚厚的,拧开一只小窗,挤在下面偷偷听外面的动静。



这时候丁程鑫进来了,他看见刘耀文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窗户下面,睁着两只圆亮纯真的眼睛。


他快步走过去,把刘耀文紧紧的抱在怀里,刘耀文觉察,回头,看见是丁程鑫,扯开嘴角笑了一下。


可丁程鑫,他在来时憋了一圈泪,看见刘耀文笑,他再也忍不住,呜呜咽咽的,不敢哭出声,只是默默流泪。


“哥哥,怎么啦。”


刘耀文忙为丁程鑫擦眼泪。


他不知道,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,他只是看到自己最爱的哥哥哭了,窗外传来惨叫,他微不可觉的颤抖了一下。


“哥哥,爸爸妈妈,还会回来吗。”


他小心翼翼。


丁程鑫不答,他只是抱着他。


“以后哥哥永远在。”


那年的冬天,雪下的很大,却是怎么遮掩,都盖不住一地的腥红。


后来他们被推到灵堂,望着父母的黑白照片,刘耀文才后知后觉。他没有爸爸妈妈了,以后的日子,只剩下哥哥和自己了。


后来又有人进来,丁程鑫把十岁的刘耀文抱到厕所,然后轻轻的点了点他的眼睛。


“闭上眼睛吧,耀文。”


后半句丁程鑫没说出来,他轻轻关上门,对上了来人的目光。


这些杀亲仇人的脸,就让哥哥来记吧。


——






/05.



十六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音乐,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把吉他。


这个愿望被我写到便利贴夹进书里,丁程鑫替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掉了出来。


所以便有了那一幕,丁程鑫靠在我的床头听我说刚刚的梦,我十六岁,已经不需要童话故事来安眠,丁程鑫却习惯性的在睡前陪我聊会天。我同他讲梦境,疑心那是天使驻入,他的注意却不在此。


“你也想要一把吉他吗,耀文。”


我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。


我深知一把吉他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,丁程鑫一天八十块全是买命钱。他前几年被车撞伤留下旧伤,天气不好关节就肿痛,严重起来连路都走不了。我不敢说,我只有丁程鑫了。


我说睡吧,我好困。


丁程鑫点点头,他今天没有和我说晚安。


几天之后,丁程鑫神秘兮兮的,他开始早出晚归,有时候我晚上写完作业都不见他的人,睡前夜聊的环节也免了。我不开心,却没敢明说,只是委委屈屈朝他卖乖,他似乎是还把我当小孩子,说别伤心,哥哥明天回家给你过生日。



我十六岁,生日丁程鑫一次都没有落下。就像当初他没有抛弃我一样。


小时候丁程鑫开玩笑,如果没有你哥就没有你。


我当时眼睛睁的好大,问他怎么回事,他一脸自豪:当初妈妈查出怀孕,他们本来是想打掉的,是我劝他们留下了你。


几个月后我从妈妈的口中得知丁程鑫劝解的方式。他对妈妈说,他愿意把一半的零花钱分给我,这个孩子生下来他来养。



他真的做到了,我是他带大的。在我的青春里,他的名字闪闪烁烁,腾成一颗启明星。靠近我,照耀我,从此我灰暗的人生都被他照亮。



第二天晚上,他真的如他所说,早早的就回了家。桌上放着一碗豌杂面,是前几天我一直叫嚷着要吃的。书包一扔就要去洗手,丁程鑫笑着给我递上筷子,说,尝尝,哥做的。


面条滚烫,热气模糊了丁程鑫的五官轮廓,我吸着面条,又取了双筷子给他说你也吃,丁程鑫摆摆手,他依然笑着看我。他说他吃过了。


我显然是不信的,半推半就的让他好歹也吃了些,一顿生日饭吃完,我打扫着面汤,他突然从身后抱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面上。我看看他,不明所以,他还是在笑,眼睛眯成月牙形状。


“生日礼物,拆开看看?”


我几乎是颤着手拆开的,在扯粉色蝴蝶结的时候差点脱手,包装褪去,我看见了我梦中才有的,一把应是天使才能拥有的吉他。



看到吉他的时候我呼吸一滞,刚刚一口面汤呛入我的鼻腔,我弯下身子不住的咳嗽,丁程鑫手忙脚乱的过来替我顺气,我还是在咳,咳到最后眼睛里框满了泪。



我十六岁的生日,没有蛋糕,没有朋友,只有一把吉他,和笨笨问我不喜欢这个礼物吗的哥哥。



我抱着吉他说不是,我超级喜欢。



我问丁程鑫想听什么,他眯着眼睛想了好半天,然后说,《海阔天空》吧。


我问他为什么,他羞涩的笑了,似乎有点不好意思。


“因为我很喜欢海,很喜欢自由。”



于是我拨动起了吉他弦,在我十六岁的第一天,为哥唱了一首歌的自由。



/06.



我醒的时候宋亚轩不在。


晚上他给我发消息说他出去工作,今天晚上不回来了,我回了一个好,半晌我又问他能不能借你衣服穿穿。


他说随便。我洗完澡拉开他的衣柜,发现里面满排的蕾丝,顿时感觉两眼一黑。


我又问他,你的衣柜里没有正常的衣服吗。


十分钟后,宋亚轩理直气壮的回复:工作需要。


我扔掉手机,从衣柜里找了一件还算布料多些的白衬衫套上,睡前突然想到了哥之前教我的豌杂面。


宋亚轩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很累,他回来后一句话没说,拿了浴巾就冲进卫生间洗澡。


我听着浴室里的水声,无端感觉到紧张。


宋亚轩出来,穿着白色浴袍,一边擦头发一边满屋找吹风机。


我把一碗面推到他面前,他惊的两只圆眼瞪大。


“什么意思。”


“夜宵。”我说,半了,又补了一句“重庆特色。”


他哦了一声,似乎是真饿了,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开始吃。


我在一旁笑着看他,像我哥当初看我一样。


“好吃吗。”


宋亚轩点点头,很快就扫劫一空,抬起头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我。


“你穿着衣服很好看。”他突然说。


我刚想说什么,他却突然过来,没等我反应,温热的唇瓣便贴住了我的唇角。


我问他干什么,他眨眨眼说,这是我给他做宵夜的报酬。


不过事情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宋亚轩双眼迷离,突然捂着肚子,下一秒,他便偏过头,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暗地。


我站在他的身后不知所措,他吐完了回头看我,笑着说自己是吃不惯细糠,我没说话,递给他一杯水,他看着我的动作,点起一根烟,抽了一半突然说,等他从这里把身子赎出来,就和我一起走,到香港去,去结婚去。


我问他为什么要结婚,他说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。



事后他睡着了,我看着他的侧脸,心里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。


我很清楚,我不爱宋亚轩。


我只是在他身上,残忍的模仿一种情感罢了。




/07.



丁程鑫的膝盖一直不好,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。


刘耀文一直忧心他冬天难熬,替他添置了很多衣物,还嘱咐丁程鑫不要去做工了,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等着春天。



刘耀文的学校几天前休了假要他们过年去,丁程鑫早上起来左右看看,没忍得叫起弟弟,自己一个人开始大扫除。



湿抹布擦过的地很滑,丁程鑫没注意踢倒了水桶,连带着人一起摔到桌角,脚腕和膝盖被边角撞到,他痛的发出一声闷哼。


刘耀文被这声音吵醒,推开门看见丁程鑫摔倒,连忙过来扶。嘴里还絮絮叨叨些什么,刘耀文架起丁程鑫的胳膊,借力把他扶起来,他一边问他痛不痛一边去寻药膏,蹲下身子替他处理伤口。


丁程鑫看着刘耀文还炸着毛的头顶,笑着替他捋顺。


刘耀文没躲,只是幽怨的看他一眼:哥,明年我就十七了。


丁程鑫就笑:你八十七也是我弟弟。


刘耀文心想这倒是,安顿好丁程鑫他接下了出门购置饭食的工作,嘱他一定要好好休息。


出门才发现外面下雪了,刘耀文回家又取了一件外衣,又和丁程鑫告知了这个消息,让他不要出门才放心下楼。


铁制的楼梯扶手有些冰,刘耀文把手揣进口袋里慢悠悠的走,却在一条小巷子里被人拦住了去路。


领头的人脖子上纹着一只黑色月亮,他讲重庆话,很地道的问他是不是刘家的儿子。


刘耀文顿时警神,问他们干什么,一群人不答,只是恶狠狠的笑。


怎么打起来的他已经不记得了,只是到后来,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棍棒挥舞的声音,接着是哥藏在围巾里慌张的眼睛。他拉这刘耀文的手跑,在巷口被那群人扔来的砖头砸中了后腰,再也爬不起来。



刘耀文看着丁程鑫跌坐在地,慌乱的去拉他的手,握住他的手带着哭腔说哥你快起来啊,丁程鑫只是拍拍他,然后,在刘耀文震惊的目光中,伸出了另一只手,一根一根的扒开他的手指,然后,在那群人来之前奋力的一推,把刘耀文推进出了巷子。


耀文,你去喊人。


丁程鑫对他做口型。


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在大雪天闷出了冷汗,在被推回巷子的前一秒,他终于再也看不见刘耀文的背影。


快跑吧,我亲爱的弟弟。


别回头,前面就是春天。




那也是一个雪下的很大的冬天,丁程鑫横躺在巷口,雪落在了他的红色围巾里,刘耀文替他揩掉落在眉心上的雪粒,却怎么也揩不干净自己眼角的泪珠。


哥哥走了。


在他二十岁生日之际,在春天来临之前。



此后他都痛恨雪。




/08.



醒来时天还没有亮,刘耀文起身摸开手机,凌晨三点。


身边的宋亚轩还在熟睡,月光盈盈,他白腻的皮肤上还有他掐出来的红痕。


想到宋亚轩之前自嘲:没有少爷命却有少爷身。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。


他摸遍了全身上下,凑出了七百二十三块,把这些有零有整的纸币一张一张铺平,放在了宋亚轩的枕头边,想了想,他还是找了根笔给他写了一张便利贴:别都拿去买烟。




他什么都没有带走,只是带着那把哥送给他的吉他,慢慢悠悠的晃出了宾馆。


他刚刚梦到了丁程鑫,他在梦里告诉他,他还想再听一遍《海阔天空》。



这个点很少有人来沙滩,刘耀文便独自拥有一场和丁程鑫的日出。他看着远处的海平面上逐渐腾起的绯红,轻轻拨动吉他弦。


今天我 寒夜里看雪飘过

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

风雨里追赶 雾里分不清影踪

天空海阔你与我

可会变



哥哥,你那么爱自由,却短短一生都被困在重庆那座小城。天空海阔,你最喜欢的海,我已经替你看过了。


刘耀文最后在日记上写到。


日出后他突然想到哥哥的十七岁生日,他说不要别的,就要刘耀文陪他看一次日出。曦光刺破云层,斟入混沌天空,那时候哥哥对着太阳许愿,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许愿。


后来他问他哥,丁程鑫说起来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。他脸颊红红,说:我希望耀文这辈子平平安安。


殊不知,没有了丁程鑫,刘耀文这辈子注定颠沛。


那场雪后他几乎一蹶不振,此后他所见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丁程鑫,风吹,草动,穿心彻骨,他觉得是哥在拥抱他。这些年他几乎从不叫他的名字,一遍一遍的喃一个哥字,似乎是想要把欠他的哥哥尽数偿还。



太阳高悬,刘耀文拍掉身上的土,坐上了回重庆的火车。



哥哥,我这次要回家了,陪你去,我答应你要陪你过一辈子生日。


刘耀文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新绿,马上又是一年春天。


这次过生日,你还会许希望我平安的愿望吗。


尾声./



宋亚轩头一次吃蛋糕,是用的刘耀文给他的钱。


醒来后他看见了刘耀文给他留的东西,气的要命,钱舍不得撕,刘耀文留给他的便利贴也不舍得撕,他便坐在柔软的被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然后大哭一场,一边哭一边痛骂刘耀文。


蛋糕被他叉的很烂,奶油淋上他的手指,他把旁边的赎身契约小心翼翼收好,然后找服务员要了几根蜡烛。


今天不是他的生日,准确的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,他只是现在,无端想许个愿望。


微弱火光照着他漂亮的侧脸,他学着那些相信童话的小孩,闭上了眼。


睫毛变成颤抖的蝶羽,他在心里默默想。


希望混蛋刘耀文一生安宁。


他睁开眼睛吹灭了一根蜡烛,然后又闭上了眼。


希望我,能有个家。



  ——END.——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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